前幾天有位小學妹打電話給我,
說是在加拿大的老同學給的號碼,
她直說邀請我校慶回文藝社團聚,
很多老社友都會來,
聽到這裡我才放下心防,
還以為是詐騙電話呢~~
高中時我就喜歡寫文風騷,
所以加入文藝社就理所當然了,
在那個青澀的歲月中,
一群小文青在校園裡一起吟詩寫作,
假日則相約分享好書或賣弄文雅,
那是一段純真的美好時光,
我相信縱使多年不見,
深厚的友誼依然存在。
我回小學妹說我一定會回去看你們,
很期待再與老同學見面,
只是四十幾年了,
我很擔心叫不出來他們的名字,
小學妹在電話那頭笑的很燦爛,
說自我介紹一下不就得了嗎?
其實我也很擔心找不到熟悉的面孔,
畢竟隔了那麼多年。
高一加入社團時的社長是雪柔,
一位長著雀斑捲髮的高三學長,
她滿身文藝細胞,
又樂於與人分享好詩好文,
那個時代沒有影印機,
社團自購了一台單張油印機,
於是由她刻一手漂亮的鋼板字,
我則負責一張一張油印發給大家。
很快我成了雪柔的得力助手,
校慶校刊編輯組我有幸也入圍了,
在悶熱的午後,
我們放公假在校長室吹電風扇編校刊,
那種高人一等的優越感火漲起來,
走在校園裡有如騰雲駕霧,
至今仍難以忘懷。
還有一位已畢業的半禾前社長,
他是文藝社的精神領袖,
我最喜歡聽他和雪柔一起朗讀詩歌,
半禾忽而雄壯忽而低吟,
雪柔忽而激昂忽而哀傷,
二人相和吟唱猶如天籟,
讓我們聽了如癡如醉。
還有幾位同屆的小嫩嫩,
我們經常相約去流浪,
同班的宗傑是吉他好手,
只要他在草皮上彈起吉他,
我們便會圍個圈圈唱起民歌,
一首接一首愈唱愈大聲,
仿佛世界上只有我們存在。
社團的經費來自於每人每月十元的會費,
為充裕社團經費,
每逢校慶社團便會擺攤義賣,
那年出現一位高一奇女子,
她不知去那批了一批便宜的錄音帶,
再以低於夜市價格義賣,
看著長長的人龍及花啦花啦的鈔票,
我們簡直是目瞪口呆。
這些陳年往事我早已忘光光了,
感謝小學妹來電敲醒我的記憶,
雖然新公園已經變成了二二八公園,
衡陽路口的酸梅湯還在,
我們一起朗讀新詩的回音舞台還在,
期待相會時,
我們再共唱幾次「萍聚」~~
那首屬於我們的歌~~
圖:攝於台北二二八公園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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