園丁筆記

這片油菜花在地鐵窗外閃過，

我眼睛吃了一斤，

慌忙擠到門口，

在下一站跳下車，

又從另一頭搭車趕回~~

這是個好天氣的初早，

農家在菜園裡曬被子，

兩條黑狗對我狂吠不已，

我一邊吹著的口哨，

嘲笑牠們被拴住了，

一邊比耶的按下快門。

好奇的農人問我：

「你在拍什麼呢？」

我說：

「在拍花啊~~」

他迷惑的看著四野：

「那有花~~只有草啊~~」

油菜花是天然的肥料，

雖然長得如此美好，

時間到了就要化作春泥，

我看到美麗的油菜花~~

農人卻說那都是草~~

古代詩人何其多，

為何沒人幫油菜花也寫一首？

我百思不得其解，

是否這個世界千百年來就是這樣，

獨我不解風騷？

面對生命的苦難，

油菜花選擇歡愉以對，

每一個有陽光的日子，

它們都爭取閃爍的機會，

一直繁衍到牆的盡頭，

它們每寸都沒有放棄。

我蹲在田埂上，

目睹農人一鋤一鋤將它們化為春泥，

有一點不捨，

有一些感概，

還有幾分怨艾。

我很欽佩那些藝人，

可以拿著麥克風公開叫別人爸爸，

也可以為一個不相干人哭的像淚人兒，

他們沒有自我，

所以能自娛娛人。

我也很欽佩那些政治人物，

可以拿著麥克風公開說謊話，

也可以對曾經支持他的小人物怒吼，

他們太過於自我，

所以能自欺欺人。

這個世界千百年來就是這樣，

為何我獨不能釋懷？

也許農人說的沒錯，

明明都是草~~

我還以為是花~~

圖：園丁攝於上海泗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