望著床上的亂被,
我突然感到心驚,
又要被唸了~~
什時開始會忘了摺被子呢?
敲腦想了又想,
應該是春天以後~~
我習慣在週日剪指甲,
因為幼稚園老師週一會檢查,
幾十年如一日,
我始終沒有忘記,
自從今年春天以後,
我好像也忘了這件事了~~
我愈想愈驚,
喜歡罵人不關燈的我,
竟然常常忘了關燈就出門,
回家時還嚇自己一跳,
水龍頭也常常不關,
不然就是忘了放掉髒水,
都是這個春天~~
二伯母是日本人,
常輕聲用日語唸二伯這個那個,
二伯老是咧著嘴歪笑,
他犯的錯和我差不多,
讓我不自覺的也學他歪笑,
只是我們的下場大大不同,
二伯母會泯著嘴笑,
我則討來一頓打~~
二伯臉上最明顯的是闊嘴,
不怒自威的樣子令人不敢直視,
說話聲音宏亮堅定,
每句話都像不可違抗的命令,
重大決策總是少不了他~~
他少年就移居日本,
育有一女二子,
事業上頗有成就,
老大後常回台灣,
親友有難只要找上他,
從來是有求必應,
大家私下都叫他土地公~~
二伯母離開他很久了,
女兒嫁給日本人,
二個兒子都已在天國,
他孤獨的躺在病床上,
我看到他眼角的淚水,
也看到二伯的遺憾~~
二伯護持的寺廟很多,
他在加護病房中掙扎,
外面的出家眾來了不少,
在眾神的庇護之下,
他終於能走出醫院,
只是闊嘴變歪了~~
我輕輕抓起誤爬我杯的螞蟻,
稍稍用力就可擠死它,
我突然感到於心不忍,
吹口氣送它離去,
生命中一個不經意的轉折,
前面的風景就不一樣了,
就像春天以後~~
圖:攝於拉拉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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